Tony Eng
我的朋友是从苏洲来的。 他在那里上小学,初中和高中。 他六岁半进小学以前没
有教育的政策;六岁到八岁的孩子可以入小学读五年(现在不同;现在六岁才能上小
学,上六年。一前学校不够,老师不够)。初中和高中是重点学校。他去上海读大学。
小学和初中是免费的;高中的学费是二十美元/学期;大学是一百美元/学期。 他
不需要为了交学找工作。
一般来说,每个年级有三百人,每班有四十到五十个人,一天在同一个教室上课。他
们不可以选择学什么课。每天,他六点十分起床,六点五十分离开家坐公用汽车到
学校去,七点半开始上课。每堂课是五十分钟(现在是四十五分)。他两点到四点就
下课。
下课以后,他喜欢运动--打蓝球,踢足球。也喜欢下西洋象棋。
七点就回到家里吃饭。小学时还要做一小时功课才能睡,初中两小时,高中三小时。
一个星期,六天都是这样的日程(一九九0年就开始上五天)。
他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里住。有四到八个人在一个房子住。他读大学四年,学计算
机科学和机械工程。每学期都很难--有一次要上四十二小时课(每周)。
我﹕你小時候是在哪一個城市長大的﹖
斐阿姨﹕我是在北京長大的。
我﹕請你說一說你在大陸學習的經驗。
斐阿姨﹕我從三歲就開始上幼兒園。星期一早上就要到學校﹐星期六才能回家。
我﹕那中間可以回家嗎﹖
斐阿姨﹕不行。整個禮拜都住在學校。這種學校是給工作很忙的人準備的。﹐讓他們把孩子留在一個地方。我從小到大就是上這種學校。到我一二年級的時候﹐文化大革命開始了。那初中﹐高中學生就去鬧事﹐我們小學生就沒課了。
我﹕你小時候對文革的印像是怎麼樣的﹖
斐阿姨﹕我們那時候家庭背景是算不好的因為四九年的時候﹐我外公是地主。我媽媽被送到五七幹校﹐我爸爸作官﹐所以家裡只有我和我妹妹。我自己去湖北把我奶奶帶回北京。
我﹕文革整個十年都沒有上課嗎﹖
斐阿姨﹕不是﹐文革後期又開始上課了。但是那時候的課都是關於文革的﹐沒有真的學什麼。
我﹕政府為什麼決定要開始上課﹖
斐阿姨﹕因為文革開始的時候﹐大家都停止了工作﹐學習。幾年後﹐國家快垮了﹐必需要人回去工作。
我﹕文革的時候都沒學到什麼﹐你怎麼準備考大學﹖
斐阿姨﹕其實我初中畢業的時候﹐考上一個北京重點高中﹐所以還學了一點東西。我們那次考高中﹐高中只收我們班上10%的學生。可是高中畢業生不能直接去上大學。我畢業以後被送到農村做工。
我﹕你必須做一些什麼樣的工作﹖
斐阿姨﹕一年四季都有事要做。春季種早麥﹐夏季收早麥﹐種晚麥﹐秋季又收晚麥。冬天要去湖裡把湖裡的泥巴搬到田裡﹐做肥料。
我﹕做那麼多事以後你一定變得很壯。你在農村待了多久﹖
斐阿姨﹕規定是一年有某些天要去做工﹐三年內把工做完。我待了一年零八個月就做完了。其實我想待久一點﹐但他們不讓我待。
我﹕聽起來是個很苦的經驗。你為什麼還想留在鄉下﹖
斐阿姨﹕是很苦﹐但我覺得這種經驗是很好的了解農民生活機會。我們住和吃都不很好﹐但還是比農民好。你真的想不出來那時候的情況多壞。
我﹕你回北京就開始考大學了嗎﹖
斐阿姨﹕還不行。我去工作﹐但空中服務員。六個月以後才去考大學。
我﹕那次高考是文革以後第一次嗎﹖
斐阿姨﹕對﹐是文革以後第一次考大學﹐所以去考的人年紀差別有十年。
我﹕你被那一個學校錄取了﹖
斐阿姨﹕我被清華錄取了。我是讀電腦的。
我﹕中國大學是幾年﹖
斐阿姨﹕平常是上五年﹐但我三年半就念完了因為我要去美國上大學。
我﹕那時候讀電腦的女生多嗎﹖
斐阿姨﹕沒很多。中國大學那時候還很落後。去某些地方看書還要換拖鞋才能進房間。
邱晓枫采访一个在台湾上过小学的朋友
2003。3。10
你在台湾上了几年纪?
我上了一年纪。然后我来美国了。
你还记得小学的生活吗?
当然了。那时候很好玩儿。
你怎么去学校?
我坐校车。我跟我的姐姐一起上学。她比我大三岁。
你上什么课?
我们有国语,数学,科学,和社会科学。
你最喜欢那一门课呢?
我知道我不喜欢数学因为每次我的答案都错了,老师就打我的手。条错多少次,就
打那么多次。
那你有没有进步呢?
也有。最后我参加了数学比赛拿了第二名。
是一个老师教全部的课吗?
对。一个老师教几似乎五十学生。
平常上学几点到几点?
我忘了几点上课,但是是很早很早。四点就下学。我也坐校车回家。
中午你吃什么?
妈妈把我的饭放在盒子里让我带到学校去。然后学校帮我弄热。很多同学都这样带
自己的饭。但是也有一些在学校买午饭。
你在学校还有做什么活动呢?
我们有体育班, 还有音乐班。一年一次我们有个大的表演。我本来要当老鼠,但是
后来我当墙壁因为我比别的同学高。
我採訪的是我的朋友。
我﹕請你談談你小學的生活。
他﹕我在中國上大學﹐九歲才移民到美國。在我的中國小學﹐我記得我的生活和經歷是很好的。可以說在我的班裡﹐我是個隊長。
我﹕為甚麼你是隊長﹖
他﹕我參加中國的“少年先鋒隊”或者“少先隊”。在我班裡的少先隊我是隊長。
我﹕少年先鋒隊到底是甚麼﹖
他﹕少先隊是為兒童學習共產主義的。一般來說少先隊員對中國的社會有貢獻。
我﹕你覺得你的小學是怎麼樣的﹖
他﹕我覺得我的小學比較嚴格﹐老師總是對的﹐很死板。到了美國以後﹐我覺得美國的學校比較活。美國和中國的教育制度也有點不同。美國學校有更多種科目。中國學校教的科目比較少一點﹐但比美國教的更深。
我﹕中國的小學和美國的還有甚麼分別﹖
他﹕在美國每個星期要上五天課﹐但是在中國星期六我也要上半天。還有在我的中國小學﹐我們同學回家吃午飯。